【双top/诚季诚】峰回路转 07
这里要强调的是，明诚并没有出院，他俩是逃出来的。
所以喝完粥他俩又灰溜溜地逃了回去。
而且季白还有事情要忙，没能说几句就赶回警局。明诚从床头摸了副眼镜挂在鼻梁上，窝在病房看书，一直看到夕阳西下，觉着似乎很久都没这样惬意自在了。日子过得好，他甚至烟瘾都不会犯。
晚上赵寒和姚檬来看他，说上面准备给他颁个奖，如果上面不给颁，队里就自己给明诚送个锦旗。
就在这个当口，季白推开了病房门。
他可能是没想到病房里还有人，进来的时候有点儿喜形于色了，看到赵寒姚檬在旁边坐着，立刻收了收表情。
赵寒挺奇怪:“你不说去看嫂子吗？”
季白咳嗽了一声，明诚捂住了脸。
“你俩咋来了？”季白把鱼汤搁在明诚床头妄想转移话题。
赵寒盯着那鱼汤问:“这不是你给嫂子煲的养颜汤吗？”
明诚猛地抬头看向季白，季白却躲开了视线，踹了赵寒一脚:“丫咋废话这么多呢？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
赵寒:“谁闲着没事干了？我咋瞅你比我还闲呢？我还没问你呢三哥，我这个月的奖金怎么又被扣了？”
季白看着他的眼神简直跟阎罗似的了，赵寒还在打那鱼汤的主意，抱着保温壶瞎叨叨:“哟这么多啊，我能不能……”
季白忍无可忍把这俩人赶了出去。
明诚把书给放下，对季白说:“我还以为你今儿晚上回不来了。”
季白也不说话，走过来撩开明诚病号服，问:“还疼吗？”
明诚说:“不疼。三哥，我明儿办个提前出院吧。”
季白一笑，抬头看了看明诚，伸手把他眼镜给摘了:“不好好养伤，急着去哪儿？”
明诚眨眨眼:“回家啊。”
季白又好一阵子没出声。明诚起身去洗漱了一番，看到季白还在他床头坐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明诚就从善如流在病床上坐下，季白让他躺着，给他掖了掖被子。
等把有的没的弄完，快把明诚给弄困了，季白才晃晃悠悠开了口:“我前两年的时候，在缅甸受了重伤，差点儿成了植物人。”
明诚猛地清醒过来。季白沉着嗓子不紧不慢地继续讲:“昏迷大概一两个月吧。我躺尸在那儿做了个特别长的梦。”
“我梦到你。在一个老月台上，你在哭。”
那大概是四十年代无数生离死别中的一个，季白看到明诚穿着一件蓝色大衣，里面套着正装。季白想走过去擦掉明诚的眼泪，可明诚看不到他、听不到他。
季白在虚空中想要拥抱明诚，明诚却感觉不到。季白只好自言自语:“别哭了，多丢人啊。”
然后摸了一把明诚的衣服:“怎么穿这么薄？要你不把你那军大衣带着。”
“……梦里我跟着你上班下班，过了很久。我开始以为你丫背着我回国去当了汉奸，后来发现，”季白顿了顿，忽然问，“你有没有一个，叫`青瓷`的代号？”
明诚狠狠地挣扎了一下，季白看在眼里，立刻了然。明诚看着季白，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季白说:“……那就都是真的了。”
明诚的整个胳膊都在颤:“……什么？你还看见什么了？”
季白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看到你每天晚上工作到深夜，日理万机。有天晚上忽然扔了笔，还以为你看到了什么生气的，却看到你缩在椅子上，竟然哭了。”
“你哭的太吓人，整个脸都憋红了。不停地叫我的名字。”季白脸上带着很浅的笑，“我急得上去想安慰你，可是你看不见我。你叫我一声我就应一声，说在呢，可你也听不见，就一个劲儿哭，都抽儿了。心疼得我不行，又没办法，一着急……竟然醒了。”
“之后赵寒说我差点儿脑死，忽然就心率开花似的活了过来。”
明诚再也忍不住，上去一口咬住了季白。
季白惦记着他的伤，小心没让他有大动作，嘴上却不算温柔地激烈回吻这明诚。这空落落的五年像是突然重新被塞满了，还是塞的鲜花馅儿。
明诚说:“我多少次都以为自己回不来了。”
一次次死里逃生，他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抱着那么点儿渺茫的奢望，想活到战争结束后，到巴黎推开那扇门，回到季白身边。孑然地走在上海滩的刀尖上，一次次觉得重逢更加渺茫无望。
在警局重新看到季白，他弄撒了一杯豆浆，季白崴了自己的脚。哗啦咔嚓两声响，忽然点亮了他的心脏。
明诚贴在季白耳边喃喃念到:“你呀，温柔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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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甜几章就没啦~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