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聋子与暗恋症 01
深夜来一波，说好了很久的失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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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从icu流放到精神科，半年后李熏然终于带着一屁股后遗症勉强回到了刑警队打杂。他副队的招牌还留着，但再也没人敢让他真枪实弹出任务了。
所有人都发现李熏然身上那股子热闹劲儿变了味。
李局长拿到的诊断上是有轻度抑郁的。但李熏然本人觉得那诊断是扯淡。
“爸你不知道，那大夫就给了我个测试让我做，做出来就说我抑郁。比星座还悬，可水了。”
李局长没反驳李熏然。
李熏然的反应速度也变慢了，有时候长时间走神。回过神来还能笑，还能闹，看起来潇洒如初。身边的人也陪着他哈哈，就只有一次，简瑶结婚那天，李熏然祝她新婚快乐，她看着李熏然就哭了。
她说:“我开心着呢。你倒是开心点儿啊，成吗傻逼？”
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年底队里调来个人，潼市出了个案子，被害者一家老家在霖市。为了配合调查，就找了个那儿的弟兄。
李熏然赶到现场的时候，那新来的已经蹲在地上沉思起来了。
旁边儿的同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对李熏然比口型:“这人是个聋子。”
李熏然一愣，聋哑人？能当刑警也是很不容易了。
“他叫啥？”
同事说:“白英俊。”
李熏然犹豫着，走过去蹲在那人身边，侧头去看，发现对方正皱着眉沉思，没想理自己。
李熏然想了想，从手机上输了一段话给他看。
【您好，我是潼市刑警大队副队长李熏然。案子的资料哪里不清楚可以找我要。】
对方撇了他一眼，忽然声音很大地回答说:“你好，我是白英俊，耳朵不太好使。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李熏然没想到他能说话，惊讶之余正想打字给他看，却忽然被他拉近了。
李熏然差点儿重心不稳栽在他身上，只听那人贴在他耳边，这时候放低了声音:“不用打字，贴着我耳边说话，我就能听清。”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震颤和微妙的沙哑，呼吸扫在李熏然耳朵尖上。李熏然反应了片刻，便凑到他的耳边，一点点说明眼下的情况。
潼市的警察其实对霖市那边给派了个聋子这茬有点不满。回去的路上还有人跟李熏然抱怨:“你说这么大个案子，一家三口全没了，死这么惨。我还以为怎么着能把那个神乎其神的季大队长给我们派来长长眼，结果就派了个……”
李熏然说:“不能这么想。一个人带着身体上残疾能混在警队，估计也有过人之处。而且季白能是你想调就给调的啊，人家忙得很。”
那警察提起这茬，忽然问:“哎对了副队，你不跟季警官一个学校毕业的吗？认识吗？”
李熏然摇头:“他大我好几届呢，就只听过传说。我大二有一次他回学校有个讲座，一个厅挤得进都进不去，我在门口蹲着听的。后来出国了，更没机会有交集。”
小警察笑笑:“哟，挤门口？您这么崇拜季警官吗？”
李熏然坦言道:“可不。多年轻，就西南破案率第一。我多少年就以他为终极奋斗目标呢。”
他说完这话，老天爷好像就眷顾他似的，当天中午他那当局长的爹就来电话了:“熏然，霖市的季白要来帮着弄这个案子。你跟他接一下头。”
跟偶像第一次见面机会，跟馅饼似的就砸在他脑袋上了。李熏然看着他爹给他发来的那串电话号码，还有点小紧张。
那时候他正给白英俊送尸检资料来着，白英俊问他食堂在哪儿，他还死盯着季白的手机措辞，随便指了指食堂的方向。
白英俊问他一起去吃饭吗？李熏然被他一而再打断思路有点不耐烦，说了句你先去吃，结果白英俊没听清，李熏然只好又靠近他耳边说了一句。
打发了白英俊，他立刻按下季白手机号的通话键。没想到对方秒接了。
李熏然正要说话，对方却先一步开了口，声音特大:“喂哥们儿我耳朵不太好使有啥事儿发短信哈。”
然后噗嗤一声挂了。
李熏然一愣，抬头看到不远处的白英俊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资料苦思冥想。
李熏然，忽然，恍然大悟。
他震惊地走过去，推了推白英俊的肩膀:“……季队。”
季白没听清李熏然说了啥，只是回头问了句:“又想去吃饭了？”
李熏然神色复杂地点点头，又指着季白的手机，凑近他的耳边:“……刚刚那电话是我打的。季队，记一下我手机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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