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聋子与暗恋症 07
……李熏然恨不得就地把自己埋了。
可惜这里是人满为患的包子铺，连聋子都能觉得聒噪的热闹地方。他躲无可躲，仔细的回想昨天晚上自己干的垃圾事儿，一时间仍然分不清真假，如梦似幻。人都说好梦成真乃天下第一美事，李熏然不以为意，梦里有时胆子大，人到阵前还需怂，这可臊死我算了。
他逃避着季白的眼神，开始学着对方的样子一个劲儿啃包子，一边啃一边絮叨:“哎呦这个病来如山倒啊你不信就是不行！烧糊涂了了他就是啥都能忘！我得多吃一点……”
季白也听不清他在嘟囔些啥，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抱臂一坐笑着看李熏然。
李熏然装作感觉不到，问:“你还没说你回来干什么的呢。”
这一句季白也没听见，李熏然无法，却也实在正别扭得厉害，不愿意靠近，就大喊了一遍。季白这回听到了，就说:“哦对，我还没跟你说，是这么回事儿……”
他说着转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个档案袋:“我今儿早上出门去找你爸了。我俩吧，瞒着你撺掇了个事儿，道路都扫清了，只要你一点头，这事儿就成了。”
他说着往外掏文件，李熏然瞄了一眼，就看到一份转院证明，把他给气的:“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不转。”
季白听不见，继续掏文件，李熏然急了，喊了句:“白英俊！”
季白这会儿听见了，抬头“唉”了一声:“啥吩咐啊副队？”
李熏然也不跟他客气，正事儿当前他也顾不上害臊了，喊着问:“你是不是也成天觉得我就是个精神病，下一秒就能拿枪对着头自杀？”
他为了让季白听见，声音放得大，一时间整个包子铺的人都看向他们。李熏然拉不下脸，拽着季白往门外面走，季白还不忘捎着他那些文件。
“怎么这么暴躁……”季白被他拉着走出老远，李熏然才松开他，懊恼地呼啦了几把头发，一脚踹向路边的垃圾桶。
他这种心态不好，他自己知道，这叫不配合治疗。他自己也清楚那次催眠给他留下了毛病，发作了自己也吃药。可他就是不想让别人因为这个特殊照顾他同情他小看他，尤其是季白……他本该跟他平起平坐。
季白任他发完火，心平气和指了指马路牙子:“气完了？坐会儿吧。”
李熏然别开脸不看他，坐了下来。
是季白自己开始絮叨的。
“其实我来潼市啊，一是为了差案子，二也是想给自己放个假。”他说着去掏了根烟，自己点着了，“在那边平时我都是带助听器的，带上听的清，但我觉着累。想去个没人认识的地儿，平时听不见也没事儿的地儿。正好这个案子送过来，我就跟李局长联系了一下。”
季白有时候真的掌握不太好音量，这时候声音又有些小，而且语调一高一低像是唱歌，李熏然迫不得已靠近了些才能听清。这时候又忍不住扭过头问:“你到底从哪儿伤的？”
季白拿着烟的手摆了摆:“缅甸，被人当头砸了，还挨了枪子儿。睡了个把月吧，醒过来发小都要结婚了。当时还没事儿，又过了一阵听力开始下降，才去看的。”
李熏然知道那个案子——挺出名的，又或者是他太过于关注季白。可拿做案例的时候那档案从来没说过季白这段。季白给的解释是，多丢人呐。
“李局长给我说了你的情况，他挺在意的，老爷子快退休了，跟我说起来当时……你被救回来最开始那阵子，眼泪都要下来。我开始只想着这段时间尽量能让你往外走走看看新东西，后来觉得不行。熏然，我……”
李熏然扭头，发现季白的烟都快烧到他的手，他还愣是没抽几口。
“……我跟局长商量了一下，觉得你还是得去点儿新环境。我那房子不大，但住俩人还是没问题，能照应着。就是得降个官，我想把你调到霖市去。”
李熏然窦然睁大了眼。
季白被烟屁股烫了，一把把烟头扔到下水道里。叹了口气，回头对李熏然说:“你是不是也听出来我在扯淡？”
李熏然是当真了的。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季白，手都拧成了拳头，随时等着。如果下一句季白说出来“我逗你玩呢”，他就能把这人揍得满地找牙。
……你要带我走吗？
去你在的地方，带着我吗？
季白盯着他几秒，忽然靠近了。李熏然以为他要说话，可季白却是抱住了他。
太阳向南，云翳向后，灿烂的街道上崭新的越野车向阳光普照的未来飞驰而去。季白又紧了紧手臂，把青年揽紧了在怀抱里。
“嗯……其实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个地儿，没别的原因。”
他的喉咙里传来低沉地笑声，语气却变得有点儿委屈:“怎么病了？一点儿不会照顾自己。”
青年昨天烧到发昏攥着他衣服的表情，让他头一次心疼地不知所措。
“臭小子……转院手续是附带的，你点头答应的，是要不要跟我走这件事。”
李熏然把头埋在季白的肩窝里。握紧的拳头扣着自己掌心的肉，疼痛提醒他这一刻的真实性。
他轻轻一拳打上季白的后背。
这个人，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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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在霖市跟在潼市的时候不太一样。
白英俊是个小警员，而季白是个随时谋权篡位的二把手。
他看起来有点儿吓人，有点儿不近人情。
尤其是在某位已婚姚姓妇女带领一众女警官对新来的李警官表示出强烈地热情时，季警官有种被喜新厌旧的不甘。
赵寒同志跟他统一战线。
就比如说晚上加餐，他们约刷夜，季白果断不去，但李熏然答应了。
姚檬特别开心:“李警官果然不一样，年轻人就是要活力四射嘛，不像某些喝冰啤酒都恨不得加枸杞的中年男子，就不懂得我们的爱好。”
“喝冰啤酒都恨不得加枸杞”的季白:“说什么呢！当我聋了吗！”
他说完发现不对，他的确是聋了。只好挤眉弄眼给赵寒使眼色，赵寒也编不出什么瞎话:“我是因为值班才不去的。”
——这是工作之余的娱乐项目。
工作时季队雷厉风行，踩着风火轮指挥一干人等维护一方安定。平时要求严苛，眉毛一横，眼色一甩对面就吓得低下头一片。训练时候动不动就一顿臭骂，李熏然也被他骂。
这时候他才后悔当时在潼市官大一级的时候没能骂个痛快。
在健身房累了半天，他想喝口水，转眼就看到季白也在旁边休息，他下意识就想逃，却被季白叫回来，无可奈何坐到他旁边。
季白的耳朵现在时灵时不灵的，好的时候赵寒在隔壁桌跳一跳的动静他都能听到，坏的时候还得吼。李熏然坐在他旁边也不敢说话，等着听他骂。
季白却干坐了半天没出声。到最后还是李熏然忍不住了，刚要抬头说些什么，就看到季白皱着眉看他。
李熏然被他看得咯噔一下，心想这又是要指责什么？反应慢？动作不标准？怠惰？他还没想明白，季白就一只胳膊挡了外面视线，凑过来亲了李熏然一口。
李熏然瞬间当机了。
季白一脸办公事般的大义凛然，说:“怎么着，前台那小姑娘对你有意思啊？”
李熏然揉揉脸:“……我对她没什么想法。”
“哦，”季白挑眉，“可不，你对我也没啥想法。”
满眼望去一堆熟人在不远处打沙袋练散打跑步拉伸，李熏然看了眼季白，认准了此人是故意的。
……我对你有想法，还不是啥上得了台面的好想法。
除了在潼市那次意外事故，李熏然没有跟季白清楚讲过。
这是他心里一道坎，是他从简瑶那儿就跌过的跤。可季白全然不成全他的暗恋，非要把事情搬到台面上。
他想听李熏然亲口说。
李熏然闭了闭眼，说:“……我对你有想法。”
“我聋，听不见。”对方蹬鼻子上脸。
季白季白，过分了啊。
就过分，过分咋了，欺负的就是你来着。
李熏然盯着他那张死撑出来的冰山脸，忍不住笑了笑，贴近他的耳畔，却没有急着说话，只是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就这想法。不只这样，特过分，特肮脏，你想知道吗？”
像极了耳鬓厮磨。
end
真仓促啊，大纲文风又结束一篇。
好几篇都结束在07，短得不像话。
中间隔了一个月，手感差了很多，期末磨人啊。
回头来看写的很不对劲，说不上来，可能太久没看原剧，自己都觉得ooc了。觉得同人最忌讳这个，自己陷入同人的人设和原剧越离越远，我一从来不会架空的，感觉不紧凑着原剧剧情就总觉得差了味儿的人，写到这儿份上对自己也是相当鄙夷了。
所以这篇也没敢写多，实在太仓促，十分抱歉。
给大家拜个早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