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top】【季白明诚】蛋白质+∞ 07
*warning：互攻设定，意识流
五十八、
日上三竿。
季白迷迷瞪瞪地蹭上昨天明城躺过的地方，抱着枕头不想起床。人说睹物思人，季白闭着眼睛嗅明诚洗发水的味道，睹味思人。
是人走茶凉的酸。
门忽然被推开了。
明诚披着浴巾走进来，看到一只巨型树懒夹着被子抱着枕头大喘气，季白听到响声从枕头后面露出俩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脸懵逼。
明诚：……
季白：……你还没走啊。
明诚有点儿尴尬：我做了早饭。吃完就走。
季白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不是……
他想说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可是明诚已经走出了房间。
季白一脑袋又栽回枕头里。
五十九、
时隔两年，季白再次和一碗小米粥面面相觑。
明诚在对面一言不发地吃，半个脑袋都快埋到碗里去，小瓷勺被他的嘴唇抿住又放开。季白看着都觉得香。
可他对小米粥过敏，一点儿胃口都提不起来，只好仰头看天花板。
气氛有点说不上来地压抑。
明诚喝完他自己的，擦嘴整理衣服。
季白装死。
明诚忽然问：你是不是不想我走？
这绝对是最没营养的问题！这还用得着问吗？季白没回答，抬起脑袋目视明诚穿外套、换鞋。
直到明诚握上门把手，季白突然窜过去把他按到了门上。
季白说：我明白了。
六十、
他的眼神像暴戾的野兽，红色的血丝看得明诚心虚。明诚想起广州动物园里永远吃不饱的雄狮。雄狮压在自己身上，让他感到窒息。
季白把他的领带扯得太用力。
“你为什么一定要走？你计划着离开，早在看似迫不得已之前。我一直都搞错了因果，不是我们的争执让你离开，而是你选择了离开所以制造了争执。我总想不通两年前我们怎么会搞成那个样子，昨天晚上才发现根本没有动机——你的冷淡和对我的厌恶都是突兀地没有动机。”
“我是警察，明诚，推理是我的职业病。”
所谓推理就是，自我怀疑加自我否定。
“你对我抱有怎样的情感，我一直都不能确定。你那样决绝的走，我以为你铁定烦我，可昨天你的行为却处处推翻我的命题。”季白这个角度正好看到明诚的发旋，小漩涡中间一小点白嫩的头皮，没有打发胶的头发安顺地遮住他小半个额头，闲适地想他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
季白说：从头到尾都是你计划的逃逸。你是故意的。
明诚笑笑：季警官明察秋毫。
季白摁着明诚，基本是在逼问了——他干这行这么多年，最拿手的就是审讯：你怕什么？
六十一、
明诚抬起头：你说我怕什么？
他挤出一点笑意，想要安抚季白似的：季三儿，我总是要走的。
“我已经一百多岁了。很快就会两百岁，三百岁，五百岁。我的时间太多，多到连‘虚度’这词都没有意义。我很早以前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支撑我活着的只有自己。到了后来我挥霍生命都找不到快感，因为我的生命太廉价，你知道吗？”
“可我不能挥霍你的时间。你能活多久？季白，你整天抽烟喝酒，生活也不规律，重伤那么多次，拿命开玩笑。看着你我才想起来，廉价的只有我自己的命。死海里不该有鱼，你我消费不起。”
明诚说着说着，把自己的气势都说没了。
说到最后几乎是在恳求了。
他可能真的被时间惯出毛病，懒病疯病撞在一起，胡言乱语。
他感受到季白的视线，只好把头放地更低。
话说完了，这回轮到他心慌了。死一样的寂静淹没他，只能任身不由衷心也不由衷。
六十二、
可季白他…忽然就乐了。
他从胳膊肘下面托起明诚，伸长脖子找明诚的眼睛。强迫明诚与他对视。
他笑得有点儿犯贱：
“……你这是承认还喜欢我了是吧？”
推理就是，抓住重点，钻牛角尖。
六十三、
季白拿资料遮在脸上，瘫在办公室扶椅打盹。
连他们局长敲门进来都没听到。
局长看着季白以一种要拗断脖子的姿势靠在那儿，还有轻微的鼾声从被资料盖住的头部传出来。
他上去踹了季白的椅子一脚。
季白一声惨叫挺直了背。他尾椎骨以下在昨天晚上已经被明诚折腾得不轻，这一脚踹在凳子上差点疼地他蹦起来。
季白一脸“你要死啊”地看了眼局长，躺下准备接着睡。
局长好心劝解：小季，工作态度不积极啊。
季白看出来他是催自己查案子的，躲在资料下面瓮声瓮气地说：您不是有外援嘛。
局长顿悟：你吃醋了？
季白揣起资料白了局长一眼，立马放回脸上接着睡。
局长嘿嘿：我给你拿了好烟。
季白：不要。
局长说：哎呀你说你，我这把老骨头就差个退休手续了，那个位置也早晚是你的……
季白大喊：我没吃醋！您消停会儿吧。我昨儿晚上太累了。
局长也是闲得发慌，铁了心不让季白睡：唉，也不能老麻烦人家明先生，人家工作那么忙……
季白有气无力地接话：他不是黑道的吗……
局长好奇地问：你们年轻人里这么传的？
季白“啊？”了一声。
局长自顾自地说：你们那儿来的这么多传言。
季白清醒了点儿，拿开资料，拿朦胧的睡眼询问局长。
局长说：人家在外交部工作，忙的要死，哪能天天帮咱们啊……
季白瞬间清醒过来：他哪儿的人？
局长说：外交部啊。
六十四、
明诚还是遁了。
警察局里的人们也渐渐淡忘了明诚，当初他参与的案子最终还是被搁置下来，抓住两个从犯，果然是道上的恩怨，想顺着杆子摸上去，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
季白那之后给明诚打过一次电话，明诚那边吵吵嚷嚷地，季白问他你干嘛呢？明诚说是欢送会。
季白奇怪：欢送谁？
明诚说：我。
季白问：你咋了？
明诚说：我辞职了。
季白震惊，握着听筒重新问了两遍，才恍然大悟一样：哪个职？外交部？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答：是。
季白窝在被窝里撇嘴，问：你也不问问我怎么知道你在外交部工作的吗？
明诚笑了：反正都辞掉啦。
过会儿明诚那边忽然安静下来，应该是走出去抽烟。
季白问：这么好的工作怎么辞了？
明诚说：嗯。申请批了一年多才下来。
季白还在叹气：唉，怎么就给辞了……
明诚躲在角落里笑。只是闭着眼睛想象季白现在躺被窝里打电话的样子也要忍俊不禁。
去年有个白痴带错钥匙喝醉酒，红着眼眶说明诚你别走。
清醒的时候隔着层膜谁也不愿意捅破，醉了之后哭得死去活来，都是两个人自己做的孽。
那个白痴酒醒了就能忘得一干二净，明诚可忘不了。
那天他抱着熟睡的季白失眠，季白睡着了也皱着眉，好像天大地大总有令他烦心的事。明诚亲吻他，趁着他不知道，占尽便宜。
人最想要什么？人最想要他不能要的。
明诚的天平开始有点儿晃悠了，季白说你别走，他好像就可以顺理成章留下来。
第二天大早起就赶去各种地方辞职，他有三三两两几个真真假假的工作，黑的白的明里暗里的，都被他一个一个递了辞呈。有个不太好脱离的地方把明诚关私牢里监禁一个多月，还有个工作要跟国外交涉。弄到最后就剩一个老本行拖着不给批，上面的领导叫明诚过去谈话，明诚只说：老来多健忘。难以胜任了。
季白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明诚倚在墙上：快了。快了。
六十五、
正所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明诚总有办法制造床头和床尾。
他俩滚呀滚呀，终于滚到床尾来了。
六十六、
知乎上季太白先生涨粉挺快，最热的一篇回答被营销号转来转去地传。
有个小姑娘提问，如何留住前男友？
季太白长篇大论，一二三四条理清晰:一不要想太多，二不要憋着不说，三别当被动者，四要放开手搏……
好评如潮，题主过两天追问：试过了，不管用怎么破啊哭哭？
季太白问：你俩之间什么问题？
题主说：他不喜欢我。
季太白回复：那没用了，他要是不喜欢你，你上天都是白费功夫。
评论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哈哈哈哈哈哈，被戳到痛处的千方百计骂。
青橙子乐园默默收藏了季太白的回答。
看着评论里撕逼，季白摇着脑袋嘚瑟。
管他呢，反正我ex喜欢我。
tbc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