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

既落江湖内,便是薄命人

【水仙十幸/晨明】十幸小剧场:关于你的小确幸

 *十分老套的腻腻歪歪的娱乐圈爱情故事



一幸·倾盖如故

 

郝晨刚推开这家广告公司的大门,就被一连串的鸡飞狗跳给震惊地僵在原地。

先是一个白色的毛球一头撞上了他的大腿,郝晨疼得下意识要踢走那团东西,结果“白色的毛球”抖动了几下,一抬头露出俩黑不溜丢的大眼珠子——是一只博美。

郝晨有些不耐,正要开口质问“这狗是谁的”,就看见一个黑衣女魔头从身边飞驰而过,嘴里还喊着:“陈导来了吗!把他给我按住!别让他跑了!”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声尖叫,一个尖锐的男声响彻整个楼层:“说了不接就是不接,你们也不看看这个代言人什么德行,一头火烈鸟似的给谁当顶灯呢,我干嘛要拍这种人啊?”

“……”“一头火烈鸟”的郝晨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被染回黑色的短发没经过仔细的打理,服服帖帖地躺在脑门儿上,大写的无辜。

郝晨整理了一下衣服,抱起那只企图逃离犯罪现场的白毛狗,正要往里走,又听到助理小姐的声音:“可费总把合同都签过了呀,甲方说今天郝先生会来跟您亲自谈……哎陈导你跑什么啊!”

“谁来也不见,伤害我的眼睛!哎呦你们谁看见婉君了!”

下一刻就看见隔间里推门而出一个男人,一套白西装扎眼得很,拿着本合同风风火火就冲着门口来,看也不看路,直接撞上了正打算进门的郝晨。

正是陈家明。

陈家明被撞的一个趔趄,一句脏话还没骂出来,就看见自家王八蛋老狗崽躺在那人怀里,声音立刻变了调:“婉君!”

他说着就要去捞它,郝晨一把把那狗往怀里一紧。

风火轮一样转着的陈总这才一脸愤怒的抬起头:“你谁啊这么大……”

“胆子”两个字还没有出口,他就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郝晨看了他一眼,低头把婉君的毛给捋了捋,说:“这是陈导的狗吧?刚还往我怀里钻呢。”

他把婉君交到陈家明手上,却见陈家明垂着手没有了接过去的意思,两只眼睛大大地睁着,还死死盯着自己眼睛看。

郝晨又试探性叫了声“陈导”,陈家明才回过神来似的把婉君报了过去。

郝晨笑了笑:“我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的代言人——我叫郝晨,不好意思伤害您的眼睛了,我可以进去吗?”

陈家明嗯嗯啊啊的算是答应了,抱着婉君扭头带路,脚步快得简直能起飞。

他也不知道自己慌个什么劲儿呢?这个大明星先生不仅没顶着那头火烈鸟发型,而且好看得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了。

郝晨——他的眼睛,陈家明想起来,总觉得像是在哪儿见过的——可是这又说不通,如果他在此前的人生中遇到这样一双灵动的眸子,又怎么可能在此后漫漫岁月中忘记了他的名字呢?

 

二幸·合璧连珠

 

我是小艾,由于我司陈导莫名其妙被甲方代言人的美色俘获,这单生意貌似可以顺利地进行了。

今天是广告开拍第一天,这个微电影形式的创意来源于我们伟大的陈导。

可是话说回来今天的陈导有些奇怪,不说别的,就他那一脸小媳妇似的坐在那儿杵着我就怎么看怎么别扭。可我也不好直接上去问“陈导你怎么不骂我们了请你骂我好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镜头完事儿了,郝晨走过来休息。他在微电影里演了个军阀,这时候披着戏服走到陈导跟前儿,估计是把直愣愣看着回放的陈导给吓着了,搞得我们一向机智聪颖的陈导对着他脱口就是一句:“大帅你来啦……”

郝晨的动作明显一滞,我那二愣子上司估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把嘴唇一咬就要改口,结果郝晨竟然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郝晨说:“来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话里都是带着笑意的。

 

三幸·高三流水弦不绝

 

陈家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郝晨这儿就变成了个乖宝宝。他说归说闹归闹,竟然一条广告拍下来,几天基本没发火。他本人觉得这都是归功于郝晨的孺子可教,就是觉得郝晨拍出来啥啥都好看,根本不需要他什么事儿。

他在办公室抱着婉君嘻嘻哈哈说:“真好看呀是不是?”

婉君没理他。

晚上庆功宴他费死劲儿从花枝招展的衣柜挑了个比较中规中矩的衬衫西裤。欢天喜地去见他的大明星。大明星看他风风火火地扭搭进来,给了个礼貌性的微笑。

随后他起身敬了陈家明一杯,说的却是:“谢谢陈导忍受我这么多天,以后再也不会伤害您的眼睛了。”

陈家明顿时羞红了脸,急忙说:“没有呀!什么伤害!我可喜欢盯着你了啊,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郝晨一愣,片刻诧异后,笑着递了名片:“是我冒昧了,陈导,以后多合作。”

陈家明接过那个名片,有一瞬间恢复了妖精本质,眼镜儿后面的大眼睛闪着光:“哎郝大哥,那咱不合作的时候能联系吗?”

郝晨和他大眼瞪小眼一阵,带着点儿“你说什么都好”的温柔,轻声说:“没问题啊。”

 

四幸·阳关酒尽人未孤

 

郝晨不像个明星,他有时候更像个商人。这大概是因为他和从前的公司(就是把他打扮成火烈鸟的那家)解约以后,就自己单干了。他头一天找陈家明的时候,身边只有个助理,洽谈的基本都是他自己。

陈家明和他的大明星关系越来越好,处于有事儿喝酒没事儿瞎扯的热络。冬天的时候陈家明忽然心血来潮想买套房子,郝晨正好休假,就陪他四处看房。奈何陈家明眼光太刁,一直看了快一个月都没相中。郝晨问:“你过年不回家呀?每天看房子,制备年货了没?”

陈家明翻了个白眼:“瞧你那老年人的样子,怎么没有点儿青年人的活力呢?”

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接着说:“再说我跟家里闹翻了很多年了,我爸刚刚愿意勉强承认有我这么个儿子,根本不想让我回家过年。他老人家是当兵的,整天巴不得我去支援叙利亚。”

他躺在样板房的沙发上,脖子一歪,耸了耸肩:“哪儿还有什么家呀……”

郝晨站在沙发边上,伸手去抚摸陈家明的头发,发丝柔软得如他的性格。郝晨又去顺手摘了他的眼镜,陈家明觉得脸上一瞬间空荡荡的,正要起身,就被郝晨捂住了眼睛。

郝晨的脸被隔绝在手心外,郝晨的声音却低低传进陈家明的耳朵:“……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家里单亲,我妈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电影学院我都读不起,没钱,没门路。”

陈家明颤了颤。

郝晨的声音里没什么起伏:“我离过婚,爱过不该爱的人,也爱错过人。”

“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没必要为了别人活,我得为我自己活。我把我妈接到北京,她住不惯,我就送她回老家,自己常回去。我公司给我的人设我不喜欢,我就自己混,混不好就将就着,有口饭吃就行。”

“我给自己就一个要求:不喜欢的别将就,喜欢的别错过。”

陈家明想说点儿什么,可是话语却被温热的唇堵住。

他躲在郝晨掌心背后的眼睛狠狠睁大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几乎让陈家明不顾形象地尖叫,然而最终到了嘴边忽然变得难以诉诸,他的鼻子发酸,眼睛发胀,觉得自己遇上了大麻烦。

郝晨问:“家明,你就是我不想错过的人。别找房子了,我家太大,就我一个人,空旷得很。”

陈家明觉得自己已经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五幸·美梦成真

我是陈婉君,一只狗。我爹陈家明最近搬了个家,顺便谈了个恋爱。
我觉得他可能是病了,少女病。这直接导致我每天都要遭受非人,哦不非狗的待遇。
具体表现就是隔三差五他都要抱着我欢天喜地去卧室参观一圈,指着墙上的两幅大海报逼迫我回答“哎你看你郝爸爸多帅啊我的天哪我现在觉得他一头火烈鸟都是帅的”。
高冷如我不理他。
而且他每次一高兴就抱着我举高高,旋转跳跃还闭着眼,举完高高还要抱抱,蹂躏我的狗毛。肥肉都要被他挤出来。
能把我爹降服,不得不说他对象郝晨哄人的功夫真是一套一套的。两天骗回家三天骗上床。每天晚上锁死卧室门不让我进还美其名曰“保护未成年狗心理健康”。
不过郝晨把我当成他俩半个媒人,而且人傻钱多,在一定程度上给我的伙食不错。我就大狗大量不给他一般见识了,毕竟每天晚上还能趴墙角看戏。
——一般戏码是我爹被他给扛进卧室的时候还叫嚣着“郝晨你放我下来啊流氓”,过会儿翻来覆去翻云覆雨翻天覆地,就软趴趴喊“老公”了。
你别说,就是一物降一物。

六幸·良缘不负

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得痒。痒就是变故。而变故的起因是一则绯闻。
当然这年头是个有名儿的都多少有点儿花边,陈家明本来也没当回事儿,但那俩人半夜搂搂抱抱的照片霸占了头条三两天就实在忍不了了。
也就在这时候郝晨的电话打了进来,拐着弯问陈家明心情怎么样。
陈导气就上来了:“我心情能怎么样啊!你大老远开演唱会没人管我,我心情好的很呢。”
郝晨那边也是忙,估计是中场抽空才能回个电话,这时候还喘着粗气,过了会儿才说:“家明,你过来看我吧。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陈家明听着他缓慢低沉的声音,心忽然就软了,就嘴上还犯贱:“干嘛,我还需要你照顾啊?我才不去呢。你娇娘在侧哪儿还轮得到我呀,我算个什么东西……”
“家明!”郝晨的声音忽然压的很低,深吸几口气才稳定了心绪,“……明天来。我帮你请假买机票。你不要听网上那些话,这事我来解决。”
陈家明挂了电话,眼神直愣愣盯着眼前来来去去的模特,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直到小艾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哎陈导你脸怎么红了?”
陈家明想被踩了尾巴的猫,噌地站起来,口不择言开始骂:“谁谁谁脸红了!干你的活去!哎这谁衣服怎么穿的!给我过来!那个那个!后面去……”

七幸·赌书泼茶寻常景

陈家明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绯闻已经被郝晨那边压下去了。他有点小骄傲,昂头挺胸准备去会见他的大明星。

结果还没到地儿,风云又变了一番。

不知道哪个无良媒体,爆出了郝晨与一男子同居的消息,不仅又迅速霸占了头条,还有人人肉出了陈家明的身份。

评论的味道立刻就变了,从看热闹变成了群体性讽刺攻击,有人圈了郝晨问“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娘炮”,底下一群人起哄咒骂。

陈家明不害怕责骂和侮辱,他有更多的咒骂足以把恶人骂的狗血淋头。可是撕成什么样子都不能阻止对郝晨的伤害。他回击得越厉害,这些人就越觉得自己骂郝晨骂对了。陈家明攥着手机,一肚子的气,堵在胸口,全变成了对郝晨的心疼。

郝晨只字不提这场异变,给陈家明发了定位。他赶到的时候,打老远就看见郝晨被一群小道记者围着,连个帮忙的都没有。陈家明急了,踏着风火轮就冲开了人群,走着还撞上了一个要追赶郝晨的记者。

陈家明大惊小怪地撇了那人一眼,故意阴阳怪气地说:“哟您这是赶着投胎呀?早说,我给您让路。”
那记者还没来得及骂回去,就听见身后有人议论:“这是不是和郝晨同居那娘炮?”
陈家明立马转移了攻击对象,正要用他三寸不烂之舌战群儒,就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吓得转过头。

只见郝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估计也听到了刚才那记者的窃窃私语,这时候眼神低沉地吓人,手臂上青筋暴起,陈家明吓得立刻攥住他好像随时准备揍人的拳头。
他小声安抚了一句“没事”,便转过头对刚才那记者说:“是我,怎么着?只许王八爆料,不许娘炮租房啦?”

八幸·家国爱恨同归处

等他们回到宾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陈家明一路上气的不行,直问郝晨“你们公关还能不能行”,郝晨也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就是死攥着陈家明的手,坐那儿一杵跟个关公似的。
安顿下来洗个澡,陈家明才放下了他四处喷毒液的张狂,一边给郝晨擦头发一边说:“……过两天你还是澄清一下呗。”
郝晨立刻转过头看他,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脑门,水珠子挂在睫毛上:“澄清什么?有什么好澄清的?”
“……”陈家明本来想让他澄清一下自己就是个租房子住的,可被郝晨这么当头一问又没话了,过了会儿才扭扭捏捏推了郝晨一把,说,“唉其实他们也没说错,我不就是……”
“娘炮”俩字没出口就被郝晨一个亲亲捂了回去。
他的大明星还是有点生气,皱着眉说:“这个词不好。你不是。”
这么多年,陈家明早就被骂出了金刚不坏之心,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为了这个护着自己。他心口痒痒的,蹭着他问:“那你说我是什么词呀?你说个词。”
郝晨一时间也是词穷,就是被陈家明哄笑了,吧唧一口,把人抱在怀里,刮了刮他的鼻子,不再多说。

九幸·天涯如咫尺

郝晨没有澄清。这事儿被人们新鲜了一阵子就没了热度。
就在陈家明几乎都忘了这茬的时候,事情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郝晨虽不说,陈家明也知道有不少风言风语,说的都极其难听。而且因为他以前和大公司解约,结了梁子,很多本该属于他的奖项都被人暗地里压下,本来应该属于他的成绩落到别人手上,陈家明总觉得不是滋味似的。
一年下来,郝晨到年底才终于在香港拿了个大的奖。陈家明欢天喜地趴电视跟前等直播,看他家大明星意气风发地走上台去,高兴的差点把怀里的婉君丢上天。
他听郝晨用低沉的声线说着获奖感言,自己就一边哭一边跟着点头。抬头的瞬间忽然看见郝晨的眼神,好像是穿过镜头和他对视了。

下一秒,他听到郝晨说:“……也感谢我的爱人——我先生。我站在这里的时候忽然特别想你,家明,我爱你。”
聚光灯下迷离的色彩,台下鼓掌与起哄的人群,喧闹中他的大明星隔着千万里山河,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如泉水清冽,如细雨温柔。
而陈家明的心跳声,一瞬间淹没所有喧嚣。
他忘记了尖叫,忘记了忸怩,忘记了所有能表达情绪的动作,只是死死盯着电视里那个人,哭花了眼镜和狗。

十幸·碧落黄泉三生渡,仍道影如初


后来郝晨淡出了娱乐圈,只是偶尔办个小型歌迷见面会。其他时候专职给陈家明做模特。
很久以后的那天郝晨在微博上发了张照片,照片上窝在懒人沙发上小憩的陈家明抱着一只睡得天昏地暗的狗,他的眼镜被贴心地放在一边,午后的阳光把这个带着刺的青年包裹成柔软的一团。
郝晨好像是刚刚想出来那个“合适陈家明的词”,配文如是道:我的宝贝儿。

 

 

end

 

祝王先生生日快乐!

遇见您后所有空欢喜都成了小确幸,十幸种种都为你,都是你。

大家辛苦啦!给大家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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