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top/诚季诚】峰回路转 05
明诚昏昏沉沉地漂浮在梦境边缘。可能是战争后遗症，术后第一次苏醒过来，他就没有再安稳地睡着过。
隔了几天隐隐约约被送进了普通病房，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看看，却被人按住了眼睛。
他听到季白的声音:“睡吧。在呢。”
这句话一下子安抚了明诚那时刻箭在弦上的紧张感，竟然真的睡着了。半梦半醒觉得输液输得冰凉的手指被谁窝在了掌心里，竟然也一点点暖和起来。
之后浮浮沉沉，梦里和醒来都是季白。有时候季白不在，明诚就能清醒地更久一点，一直捱到季白来了，他才安安分分继续睡。
再之后回复得好了些，好几次醒过来，是在一片鱼汤的味道里。
季白坐在他床头，埋头啃一条鱼。看见他醒了，说:“真会挑时候，再晚一会儿我就吃完了。”
明诚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就盯着季白看。季白被他看得不自在，端着汤坐到明诚旁边，把他的床稍微扶起来点儿，明诚伸手想把鱼汤接过来喝，季白却不给，说:“打着针呢，手别动。”
然后把勺子伸到明诚嘴边喂他。
明诚躲不开，就喝两口。
季白平时也挺忙的，但还是每天来医院看看。
大概明诚住院第八九天的晚上——准确的说，凌晨两点，明诚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睁着大眼睛失眠。忽然门一声巨响，明诚下意识要去枕头下面掏枪，摸了个空，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明公馆。
半夜的不速之客是季白，来者可能是没料到明诚没睡，和病床上的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尴尬地咳嗽两声说:“我来你这儿蹭个床。”
明诚旁边的床位一直空着，开始明诚觉得季白占着人家病床不好，后来才听护士说，季白老早就买下了这个陪床的床位。
换药的时候季白也在旁边看着。就皱着眉不吭声。明诚伤的没有想象中严重，又或者是他自身恢复能力太强，一个来月就能满医院上蹿下跳了，抽空还去出席了几个案子的听证会。
有一次他溜去医院对面买烤冷面，被季白抓住，回病房换药。他安安分分绑好了绷带，还没来的及套上病号服，季白就支走了医生护士，把明诚按在床上。
明诚不知道他要干嘛，就看见季白的手向他的胸口掠去，触碰的却不是新伤，而是他左肩被枪口贯穿过的旧疤。
明诚狠狠地颤了一下，季白也不管他，近乎用质问的口气说:“这是怎么伤的？”
明诚不答。
他身上远不止这一个伤痕，胸膛后背尽是陈年的老疤，这是五年来上海滩给他的礼物。
季白已经心知肚明:“你回国了？”
这话说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明诚却听的明白。季白猜到了，猜到他这五年回到四十年代水声火热的故乡疆土。
季白手指划过明诚伤痕累累的胸膛，带来一阵战栗的瘙痒。季白忽然说:“你的确应该调职。”
“财务部怎么样？”季白接着问。
明诚不耐地拍开季白的手:“……怎么忽然同意了？”
季白转头看他，眼神深得几乎要让明诚陷进去。在片刻的沉默后，季白抬手抚上明诚的额头:“……你要是再这么伤一次，我受不住。”
明诚震惊地瞪大了眼，下意识想要逃。季白稳稳地控制住他的身躯，低下头，吻上了他肩头的旧伤。
明诚顾不得手上的针管，狠狠一把推开了季白。
“你他娘干什么呢！”明诚气得喘不过气，胸口新伤旧伤像是重新撕裂一样疼得他睁不开眼，被季白亲吻过的肩膀火烧火燎，“季三儿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他妈可是有家室的人！”
季白被明诚推开，踉跄了一下，满脸不可置信:“你丫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家室了？！”
明诚眼睛瞬间红了:“不你跟我说的嘛？！家里有人！”
季白忽然安静了下来。
明诚不理他，扶着胸口躺到床上。
“赵寒也说了，说你但凡是准点儿下班，都是去见对象的。”
他自己说完，觉得占了上风，可又有点儿特别丢人的委屈。就翻过身不看季白。
季白有好一阵子没说话，过了会儿忽然笑了，走过去推了推明诚，说:“那成。你不正好不想在医院待了吗？走。”
“去哪？”明诚问。
“回家，”季白挑了挑眉毛，“正好我给我对象熬了粥，一起吃？”
tbc
大家从今天的文风应该可以看出，我考完试了ᖗ( ᐛ )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