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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落江湖内,便是薄命人

【双top】【季白明诚】蛋白质+∞:尾声

*过去的,以及将来的和你

六十六、

两个星期后,再见到明诚。霖市破大点儿机场走出个风风火火的青年人,嘴角带着几不可见的笑意。季白接过他的箱子准备回家,却被明诚拉住。
明诚手心烫,攥得倒不用力,语气平静:别开车了,火车站不是离得挺近?
季白会意:还去哪儿?我只请了一天的假。
明诚点点头:够了。
季白胳膊转了小半圈,反握住明诚的手腕。他没有再问,两个人并肩不徐不疾向火车站走去。
那就这样吧,陪你踏上所有未知终点的旅途。

明诚的票是提前买好的,两个人没等半小时就坐上了车。普快列车上人并不太多,旅游淡季,也不是周末,小小两张车票载着归人和旅客去往苏州。
明诚还是保持着那种疏离感,并不亲近,也不躲闪。但这完全不能扫季白的兴,他头一次和明诚一起踏上旅途,这是不同以往的新的征程。他想去亲明诚,被明诚侧着头躲开。还没来得及失望,那人几根手指就又缠绕上季白的腕骨。
明诚一手的汗。季白轻轻安抚。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山林。
明诚从下火车起就牵着季白的手,在行人诧异的目光里一路前行,坐大巴坐公交,又步行一阵子,明诚走进林子深处,终于回头对季白说:到了。
“这是我家祖坟。”他抬头望,四面景色似乎都一致,太阳在林子后面,光影斑驳,他们是深山里渺小的归人。
明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炷香,在最新的几块碑前跪下,简单几个字,季白努力辨认着,这个是大舅子,这个是小舅子,这个是大姐……明诚在墓前跪下去,还是牵着季白的手。季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明诚踹了他膝盖一脚,季白跪下了。
良久,明诚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季白手心已经被明诚的汗浸透。
“大哥大姐,阿诚回来了。”
风吹起尘土,没人应答。
明诚突然开了话匣子,絮叨不停,嗓音从沙哑到怀念,倾诉着:“明台那小子去陪你们了。我现在也过得不错。世道不像以前那样,倒也没人满大街捍卫信仰了,是不是好事呢?估计大哥见了还是要每天生气。啊对了大姐,我……终于找到对象了。当时您给我说的亲事一个没成,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有毛病。可我遇见他了,姐,一百年,我遇见他了。”
雨水打湿的土地印出深深浅浅的脚印,留下痕迹等待下一场雨。缭绕烟雾升起,打着圈散在空气里,季白搂住明诚的后腰。
他有太多话要说,再也得不到回应。
沉默了一个世纪的青年人偏过头,埋在季白肩头。
他小声啜泣,又到抽噎着喘,泪水和着那些来不及与故人说的话一起溢出。他想给明镜一个喜宴,想把明楼从狱里救出来,想看着明台儿孙满堂。他怀念,错过,告别,然后一个人,终于等到一个家。
他搂着季白的背,声音还是抽搭着:我舍不得让你和我在一起。
“……什么话。”季白揉他的头发,嘴唇贴在他的耳朵尖上,说不出心疼还是难过。
“……三哥,你想清楚了。咱俩的家,一定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
“我比你年龄大,我就是知道。”
“你那叫观念落后。”
季白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这人不自觉还是喜欢一口一个三哥叫他。明明狠下心的时候硬气地能憋死你,软下来的时候又叫人疼得要命。逞强起来,像个傻子。
明诚哭过后通红的眼睛,像是有活泉在其中淌,他偏着头看季白:“……我不能,和你白头。”
季白笑了:“但你现在可以吻我。”
那泉终于荡漾开,明诚似乎是无奈地闭上眼摇摇头说:你起开,我家里人都看着呢。
说完自己又靠上来,拽着季白领子,啵的一下。
松开就立刻红了耳朵,像小孩子一样瞟几眼哥姊的墓碑,捂住脸叹气:多丢人呀……
季白傻笑两声。

今天苏州城的护城河,是甜的嘞。

end

已经在傻白甜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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