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气瓶】段子 09
“你什么意思？”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四天都觉得自己是天才，就偶尔这么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智障。
“李熏然，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你来警局干嘛？”
警官们各忙各的，李熏然听说有人找自己，正气凌然走出去，发现不是来自首的，是赵启平。
还别说，走进这栋建筑的时候，赵启平真的有点虚。他也不知道自己虚个什么劲，但还是思索了一下最近有没有干啥伤天害理的事，确认了清白才找上门。
本来以为局子里都穿制服，结果李熏然和平时一样是普通衬衫与西裤。对上眼的时候两边的表情都有够不耐烦，赵启平本来是要质问的，没说两句又心虚起来。
与此同时他又忽然很想听李熏然说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这样的话，把自己拷在什么地方，打着盏灯，昏昏暗暗的光线下就看得到彼此的脸，赵启平一定什么都坦白：“警官饶命，我什么都说，我就是喜欢你，你随便怎么罚我。”
可事实上他拧着个眉毛皱着个鼻子被警官赶了出去。
“你今天没班？”
“我下班了呀！你怎么还不下班？”
“找我干嘛？”
“能干嘛！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跟我来劲是吧李熏然。你说呢？你那天在医院那话什么意思，别跟我玩这套。”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底气越来越不足。说不定李熏然真的是喜欢那首歌，黄家驹耶，指不定，那就尴尬了。赵启平的“真的爱你”和李熏然的根本不一样，不是早知道？
“你问我是吧，那你什么意思？”李熏然的回应却超出了赵启平的预料。
他脸上表情更拧巴了：“什么我什么意思？”
“你说呢赵启平。你别给我来这套，我什么都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了？赵启平急得想跳脚。李熏然摆着审犯人的恐怖表情把他送回停车场，轻车熟路找到自己的小奥迪把赵启平塞了进去。
“我还有半个小时能完事。你好好待着别乱跑。”
赵启平一把拉住李熏然的袖子：“你话还没说完呢！什么意思！”
“赵启平啊，”李熏然回过头，从车外面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位医生。小医生正扒着门框攥着他的手腕满脸是很真诚的不解，“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忘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可没杀人放火，你干嘛那样看着我啊。”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似的。
“我还有工作，不跟你打哑谜。”
李熏然看了一眼表，突然俯下身，差点撞到赵启平鼻尖上，吓得他往后一缩。
“那天在医院，我睡觉的时候你跟大夫聊天，把我吵醒了。之后我是装睡的。你还记得你之后干了什么吗？用不用我提醒你？”
赵启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着自己光明正大，就念叨了句“提醒不嘞”。说完才反应过来，李熏然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做了什么的。只不过那行为几乎是情到深处顺水推舟，下意识的，导致他完全丢掉了逾距与否这跟弦。
李熏然的神情由复杂变得清明，最后甚至带了些调笑的意味，很不可思议地看。
在赵启平反应过来的同时，李熏然身体力行的“提醒”了他。
嘴唇触碰在一起，柔软得让人不知所措，温暖得让人忘乎所以。李熏然撬开赵启平的嘴，把他推挤进车里仰面倒在车座上，皮质车套让赵启平神经一紧，几乎下意识搂住李熏然的脖子，于是欺身压上来的人离得更近了，几乎要把赵启平按进车座里。赵启平还停在车门外的脚紧张地沾不着地，想往里缩又蹭到李熏然的大腿，被那人空出来的一只手捉住，脚踝握到手腕里。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一方狭窄的空间中接吻，敞开的车门外几条腿不知羞耻地纠缠在一起。李熏然贪婪地搅弄着赵启平的口腔，把身下人活生生逼出眼泪。
赵启平迷迷糊糊的想起来自己在医院的确是偷偷亲了李熏然一口，但是这个认知在如此胡搅蛮缠的亲吻里又变得无迹可寻。
他想李熏然可能也喜欢赵启平。这么想的时候他几乎立刻就留下眼泪。
不论是自欺欺人还是别的什么，这个错觉也实在过分甜蜜了不是？
发觉到赵启平在胡思乱想，李熏然适时松开了小医生被亲得一片水光的双唇。他稍微起来了点，相当近距离地看着赵启平的脸，他的睫毛，躲闪的眼睛和泪痕，来到警局时的横劲一扫而光。
“怎么不说话？还不明白？”
赵启平摇头，想挣脱，发现自己的脚踝还握在李熏然手里。
警官真是好脾气，为人民服务，那就服务到底。他低头，啄米一样用嘴唇点了下赵启平泪湿的眼尾。
“赵启平，我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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