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

既落江湖内,便是薄命人

陶瓷支线任务(下)【季度/秀透】

*《如果蜗牛有爱情》季白和《名侦探柯南》黑衣组织的:卧底和反卧底故事。

*其实就是个恋爱故事。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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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_新邮件:波本

_计划失败,老教授死亡。

_警方介入,作案者不详。

二、

季白没烟了。

他烦躁得很,咖啡厅里人们絮絮叨叨地抱怨谩骂,警察刚把尸体运走,今天上午认识的服务生安室透还在给案件做笔录。

季白站在桌子边,身旁的青年看起来比季白还要不耐烦,他嘬着杯红酒,左手上的表被他一次次用手指磨擦得发亮。

“还有多久?”青年抬头问季白。

季白摇头:“看警方的办事效率了。要做好熬夜的打算。”

“可我还有一个牌局。”

“和日本人的牌局?”

“怎么了?”青年被消耗的耐性又回来一点,眉头松了些,送给季白一个略带调笑的表情。

季白摇摇头。心底思量着身边青年的牌技,觉得这次意外的杀人案至少为他省了一笔赌债。

与此同时季白和那位非同寻常的服务生安室透目光交汇,对方抛来一个探究的眼神。

季白几不可见地对他摇头,意为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死者是组织想要挖角的医学界教授。

季白上午才刚从苦艾酒手里接过任务,之后其实他自己有一套保护的计划,可是很明显现在被其他人破坏了。

并且这个破坏太过彻底。

季白眼睁睁看着老教授倒下、脸色变得苍白,警方用白布盖上教授的脸之前,季白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死人会不会发觉他的手在抖?

季白已经看淡了生死,可他依旧看不惯生死。

他甚至不知道动手的人是谁。

这个人在暗处。

而季白和身旁的青年不幸成为了最大嫌疑人。

“少爷,”季白一边向对面胖乎乎的警官点头示意,一边对撑着头极为不耐的青年说,“到我们了。”

青年闻言不紧不慢站起身,黑色西装把他趁得有些瘦削。坐得久了,也许腿有些麻,青年伸手扶住季白的胳膊。

“陈总,久仰大名。”是一个瘦高的警察来问话的,另有一个临时的中文翻译在。他旁边跟了个小男孩,带了副黑框眼镜冲季白笑。季白不明所以。

他避开去,留青年自己做笔录。青年的目光顺着季白离开的身影追过去,季白示意他好好配合,他才有些不甘地对警员露出笑容。

季白踱步到安室透身边。

服务生被突如其来的杀人案搅得无事可做,倚在墙边默默看戏。季白无烟可抽也算百无聊赖。两个无聊的人,看起来都不愿意再提起失败的任务。

“那个年轻男人是你老板?”是安室先挑开的话头。

“是。他就是那家制药公司的少东家。”季白如实回答。

“叫什么?”

“陈亦度。”

“那个放弃继承帮派白手起家的?”

“……我没想到你这么感兴趣。”季白笑了。

“少见嘛,中国黑帮。”安室透看起来真的像是个将将入世的大学毕业生,真诚地完全不像地下世界的人。

很快,安室口中的「中国黑帮」录完笔录站起来,除去较为年轻的外表和还没有凸显的啤酒肚,他看起来与普通的商界大佬并无差别。

季白看了眼表,整个笔录只用了三五分钟。他觉得顺利地奇怪。按常理,陈亦度少说要摔两个杯子,或者气走一个警察才舍得离开,但他现在看起来配合极了,甚至最后还给年轻的日本警察留了个平易近人的笑容。

他带着那样的笑容走近季白,季白下意识向后退,可他后面是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后退,大概是害怕陈亦度刚才喝醉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但他的少爷只是停在他面前,噙着令人心惊胆战的笑:“他们叫你过去。”

陈亦度注视着季白的眼睛,“还有,你知道他们管你叫什么吗?”

“……白鸟三郎,”季白叹气,“我自己起的。”

陈亦度笑容里的讥讽更足:“白鸟不好听。为什么不直接叫白鸡?”

“少爷。”季白诚恳地念了声,尽量态度温和。

陈亦度心满意足地到一旁坐下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笑,但好在难伺候的少爷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您是陈先生的私人保镖?”还是刚才那位年轻的日本警察。

“他是我的老板。”季白道。

警察点一点头,站在一边的眼镜小男孩忽然插话问道:“呐呐,大哥哥和透哥认识吗?”

季白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日本小孩都这么好奇心爆炸,可旁边的警察并没有阻止,季白只好换上和蔼的面容,回答说:“今天中午来喝茶,聊了几句。”

“这样啊~不过您的老板看起来很喜欢您呢。”小孩接着评论。

他的句子没什么逻辑,季白没来由觉着那个小孩棘手,「喜欢」这个词在日语中的分量他还不清楚,哪种喜欢,他不敢判断。

只好道:“哪里哪里。”

小孩嘿嘿两声,没有再说话,像是放过他了。

季白又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今晚顺利把失眠已久又缠人的少爷哄睡。

可很快,他似乎失去了哄他的少爷睡着的机会。

早过了打烊时间。

警方没有锁定嫌犯,在凌晨一点终于离开。人们陆陆续续也走出咖啡厅,安室透留下来锁门,季白在二楼洗手间门口等陈亦度。

灯就在这时候忽然灭了。

季白下意识去掏枪,可摸了个空。紧接着楼下传来安室透的骂声,刺耳的枪响随之而来。

季白赶忙退进洗手间找陈亦度,刚一进门就被人用蛮力拉到角落。

“三哥。”陈亦度攥着他的手腕,吐息在他的脖颈。

季白搂住他小心安抚,心里飞快地缕着线索——不是组织,不是警方,谁在干扰这次行动?

对方是冲着老教授来的?冲着陈亦度来的?还是冲着季白?

枪声没有再响起。

响起的是逼近的脚步声。

他看了眼厕所的通风窗,大小并不允许他们从那儿跳下去。

黑暗中季白匆忙将嘴唇划过陈亦度的额头,一针点到为止的强心剂。

他没有枪,敌在暗处。

先发制人——这是陈亦度的想法,他想越过季白冲出去,却被季白死死按在墙角。季白实在不懂这位从来跟他黑社会爸爸混不来的白道小子为什么这么大胆,每一次都认为凭借他自己的三脚猫拳击功夫可以和真刀实枪硬碰硬。

结论是按兵不动——季白靠力量优势强行让陈亦度服从。他按住陈亦度的嘴暗示他放低呼吸,在黑暗里判断脚步声的方向。可被捂住嘴的黑帮少爷好像一点儿都不紧张现在对峙的情况,伸出舌头在季白手心舔了一口。

而季白惊叹自己竟然还能顺手拧他的耳朵以示惩戒。

脚步声靠近了。

季白很镇定,他手掌下陈亦度平稳的呼吸,让他更从容了。

卫生间门被推开的那一秒,他飞快地扫踢过去,十分准确地踢到了敌人的腿。

可来人并没有摔倒,昏暗中季白看到他翻了个身,随即听到枪上膛的声音。季白勉强分辨出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想趁机从门口走,可是对方发现了他的意图,枪口对准了这边。

季白翻过去想夺下他的枪,一颗子弹在争夺中射向天花板,枪被抛了出去。季白和他打着滚互不相让。

飞出的枪撞在某处,一声钝响,走火又射出一发。

男人即刻抽身而出抓住枪。季白意识到敌人不容小觑,仍旧控制着他半个身子,刚要再次夺枪,对方已经重新扣动扳机!

是月光暴露了的陈亦度的方向!

枪响过后,季白听到熟悉的声音闷哼一声。几乎是同时,耳边传来了皮鞋摩擦的声音,有人飞速靠近把持枪的男人翻倒在地,金色的头发在季白的视线里一闪而过——是安室透。

下一秒四周忽然亮了起来,季白看到陈亦度倒在地上,一只手痛苦地扶住脑袋。他来不及多想,抓住陈亦度飞快地跑出洗手间。

出门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拿着手电筒的人——是刚才在警察旁边的黑框眼镜小男孩。

跑出店门的时候他听到二楼安室透特别大声地在骂些什么,可是再没有枪声响起。

他把陈亦度拽上车,油门一脚踩到底。

凌晨两点的公路上空无一人。

后座上的少爷发出一声喟叹。

“伤哪儿了?”季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陈亦度的声音里透露着一夜的疲惫,“只是撞到了头。被一个小孩扑倒了,子弹没有打中。”

季白深深松了口气。

而这时候,咖啡厅二楼的男洗手间——那被一支手电筒照亮的一方天地,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孩对峙着,气氛有点儿微妙。

安室透差不多算得上气急败坏,他骂人的样子就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把旁边拿手电筒的江户川柯南给吓得不轻。

可前者好像还是没有骂够。

“你来这儿干嘛?贝尔摩德今天晚上可能会来你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作为死人的自觉?”

「做为死人」的赤井秀一坐在被穿了两个洞的墙边喘着粗气,安室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他脑子里满满都在抱怨,让阻击手近距离枪战真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有没有在听!”安室忍无可忍拽住赤井的领口。

“人不是我杀的,”赤井终于回神过来安抚这只炸毛的小猫,“我的目的是那个组织的中国成员。”

他的眼神里面还没有去尽杀意:“我想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你想破坏组织在中国的线路?”安室透愈来愈烦躁,“是不是所有FBI的人都愿意管这些闲事?”

“他们明天就要回中国了。我只是来试一试。”

“单枪匹马?”

赤井没说话,他看了眼举着手电筒明显不想卷入两人之间争吵的小孩。柯南被他盯得发毛,只好实话实说:“……我是看到朱蒂老师的车才来的。”

好,好极了。安室翻了个白眼,你们组团来的。

赤井的手指从金发青年的耳鬓渗入发丝,柔顺的触感让他冷静下来。他说:“降谷,这回你帮错了人。”

“——没有错。”站在一边的小孩忽然插话。他带着异常自信的笑容道,“没有错。”

酒店里的暖气很快驱散了疲惫。

季白从浴室出来,陈亦度正穿着浴袍坐在床上发邮件。

他的额头肿了一小块,压迫着眉毛,使他的的神情变得缓和一些。那块季白给他的冰毛巾早被他丢在床头。

任性的少爷。

季白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去责备某个纨绔。他想出门去给贝尔摩德回个信。可反过来陈亦度喊住了他:“三哥。”

“……你生气了?”他的少爷问道。

季白一愣。他本来没生气,但是小少爷这样为他的心情烦恼实在是不可多得,于是他感觉自己有必要做出生气的样子。

就装作没听到,继续低头拨弄手机。

被单摩擦肉体,窸窸窣窣一阵,陈亦度起身从背后抱住了季白。

“三哥。”青年湿漉漉的头发蹭在季白的骨头上。

季白轻叹。

他终于说起晚上的事:“徐教授的死……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他。”

青年蹭着季白的背摇头:“不是你的错。”

季白抓住陈亦度的手缓缓摩挲。他仍旧想不明白,最后持枪的男人目标是他和陈亦度之一,那徐教授是他杀的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别想了。”陈亦度在季白的肩窝吹了口气,“……我睡不着,你要帮我。”

季白挑起眉毛,侧头看这位说着不着调要求的少爷。他没想到在前半夜的疲惫后,青年仍有享受春宵的兴致。

他装作很无奈的样子:“明天六点的飞机,你确定自己起得来?”

“……当然。”陈亦度笑着吻上季白。

凌晨三点,米花町还有一家亮着灯。

安室透在两秒钟之前刚刚反悔掉一个「三天之内不和那个死人说话」的决定。

赤井秀一下厨做了份并不算美味的宵夜,让青年的愁绪消失了一半。

但他并没有打算放过赤井。

安室想起来某位组织里中国成员的建议,觉得有必要开两瓶烈酒,来惩罚一下自作主张的FBI探员。

「喝醉了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记得男人这么说过。

“你认识白鸟?”思及那位组织成员,安室透有些强硬地问赤井。

“白鸟?”赤井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安室所指的人是谁,“……你说茅台?”

“……”

“怎么了?”

“……这是他的代号?”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季白搂着陈亦度享受仅剩两个小时的夜晚。

怀中的青年沉沉睡去。他身后的地上,有在方才激烈的混乱中被摔下去的笔记本电脑。

此时此刻一个邮件传到了陈亦度的邮箱里。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地址。

“陈先生,

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安排成功转移了徐教授。现正前往香港安置。

——江户川柯南向您问好。”

可季白早无心理会了。

三、

事实证明季白的话并不全无道理。
……战绩报告:安室透成功被赤井秀一灌醉了。

四、

东京时间早五点半,季白把死活不愿意起床的陈亦度连拉带扛到了机场。

五、

若干年后,组织瓦解。

庆功会上,中国刑警季白和日本公安降谷零(安室透)的会面实在尴尬极了。

。完。
#没想到我也有爆字数的一天!

#头一次不是写纯爱!一篇带了俩cp都没咋谈恋爱就写完了的文章好奇怪唉!(滑稽脸)

#别深究剧情!经不起任何推敲!只求一爽!

#迟到的新年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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